怎奈胖子拖住我,说一会儿就上去,我拗不过他,就想去看看也没什么,就是我那11万没输估计也是买不起什么好东西。再就是我心里也一直很好奇那些奢侈品店的价格,但是因为没什么钱,连进去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
胖子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进了名表店被美女店员几句马屁拍得乐开了花,港币最大一千面值,一摞十万,胖子两摞钱甩出去,17万的江诗丹顿戴上。其实作为一个老土,我本来是不认识,或者说压根就没听说过江诗丹顿这个品牌的——之前我只知道劳力士。知道江诗丹顿,还得感谢抽九五至尊的周九耕先生——那会儿,他教会我认识很多名表。没想到胖子在那一边戴表一边跟我念叨:那个抽九五至尊的什么局长戴的就是这个牌子吧?
我X,江诗丹顿,你说,你该不该给周局长广告费!周局长不顾一切把江诗丹顿这个奢侈品手表品牌告知天下,自己却孤独地将牢底坐穿,江诗丹顿作为一个有良知的企业,是不是该对周局长表示一下?去探探监送条九五至尊也行啊!
我说:对,没错。心想:周局长戴了这表被发现后就进去了。
十七万花了似乎胖子也没爽,看柜台里一款万宝龙的钢笔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店员看到,开始上来介绍这支钢笔,那店员巧舌如簧,什么摈弃浮华外表,什么六角星代表光芒的延伸,什么鼻尖象征财富的锋芒,外加国际收藏界如何如何看重……短短一分钟不到,一根钢笔被她描述成了稀世珍品,让人感觉这玩意只需要两万七非但不贵,反倒是捡了大便宜。胖子已然入定,从表情看,他已经是三代王侯九代贵族了,就这样,胖子花两万七把那只钢笔给买了。
胖子不是领导,自己的店铺也盘出去了,这意味着现在连需要他签字的地方都很少。买钢笔?胖子付了钱之后,似乎觉得自己花两万七买根钢笔好像确实没什么用,想了半天,终于找出了个合理解释:等我女儿长大了给她用。
我忽然想起胖子已经是当爹的人了,他有一个快三岁的女儿。好吧,希望在她女儿会写字之前他没再次输光。
想起她女儿之后,胖子略作沉吟,又买了一款三万多的女表,说是给她老婆买的。认识胖子这么久,我从来也没见过她老婆真人,只看过他的婚纱照,照片上看,那是个很漂亮的女人,跟了胖子……我又看了看那款手表,心想:也不知是福是祸了。我在那看好一款欧米茄的女表,想给萌萌买一块,标价五千九,我要没输那11万估计舍不得买这么贵的,现在11万输了,脑子里蹦出贵这个词的时候,另一个念头立即出来反击:11万你都输了,给你女朋友买块六千的表都不舍得,真不咋地!
咬咬牙,妈的,买了!
转出门,胖子又在Vertu手机的店里停留了一会儿,我发现所有奢侈品店的店员都有一个特点:亲切,但不献媚,同时言语巧妙至极。这跟贵宾厅里卖会员卡的莫妮卡的气质有些许的相似,我想他们可能经过类似的培训。我不知道他们的工资是多少,但看这里商品的售价,估计他们月收入要比我高。
胖子听售货员在那介绍,这个店员似乎功力跟刚才那个还有些差距,描述得显然没那么入神,没能让胖子入定——胖子把那款模型机拿在手上翻来覆去地看,转向我:这么个玩意六万三?掏出自己的三星双模双待翻盖手机,对比了一下。手机柜台前的灯光分外耀眼,三星那款手机的型号好像是什么99的,我记得那时候电视台上总有广告,叫臻金还是什么的,尽管功能一点都不实用,但好在价格贵,网上都要六七千,营业厅里卖得则要上万,对胖子这样的装逼爱好者,赢钱后在营业厅大里大咧咧买下它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
话说灯光照耀下,胖子那款几乎全新的三星手机看起来甚是大气,对比之下那款Vertu尽管线条精致无比不算逊色,但目测差距不大,准确的说从目测上无让人感觉这两款手机价位相差六倍。
胖子思索了一下,撇了撇嘴,不大乐意地跟我说:我拿回去他们也不认识,还以为是个山寨货!
胖子终究还是没买。店员脸上丝毫不见变色,开始介绍其他款手机,胖子可能是觉得进来了不买东西有失风范,花七百多买了个造型诡异的手机链。算是给店员热情服务的一个交代。
之后胖子又买了套巴伯瑞的西装,顺带着送了我一条四千多的巴伯瑞皮带说沾沾喜气,又转了一圈,竟然花一万七买了几根雪茄外加一个雪茄筒,九千八买了瓶红酒。这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装雪茄筒居然也可以卖到上万,这种商品的富贵奢华,真是让我开了眼界。
一圈下来,胖子接近三十万出去。拎着几个包,情绪很高,这就又要去赌,尽管几个小时前我似乎看破红尘,感觉再赌下去没意思,而且有看透赌博本质的趋势,但是这会儿被胖子说的我还是心动了,那一瞬间我已经在想把我身上剩下的最后一万扔进去是不是就有机会翻本了。
还好,我在赌场外面相对更容易冷静下来,我跟胖子说:270万,差不多了,不如我们撤吧!
胖子出奇地没有坚持:行,听你的,我们撤!
结果,正往回走呢,远远地看到莫妮卡——对,就是那个在贵宾厅推销会员卡的那个,胖子忽然定住了,转头悄悄跟我说:你说,把她上了得花多少钱?我看行走中莫妮卡那略带高贵的风姿,再看看胖子那张色魔脸,撇了撇嘴:这个靠钱恐怕不行,心想要是我拿钱上还差不多,你估计够呛。
胖子追问一句:要不然我们赌一把?
我摇了摇头,我不想赌,一个是感觉最近赌运分外不顺,再个是觉得这种事情也说不好——外表一般具有一定的欺骗性,尽管KTV洗浴中心里的姑娘面带春色,但外面的姑娘如果闷骚的话除非接触较多否则很难发现。在最初我看AV的时候,看到一个气质高贵或清纯的姑娘在拍片,心中这个感叹啊:TMD长这么漂亮,干点啥不好,怎么就能干这个呢?
随着阅片数量的增多,我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到后来感叹发展成这样了:长这么丑怎么还能出来拍片呢?再过一些时候,才明白,唯有漂亮的女友和丑陋的男主角搭配,才能让看片者生出“那男的还不如我呢,不如我上”这样的潜意识,于是才能看得愈发的爽。
胖子把东西朝我手上一递,冲我使了个眼色就凑了上去,我看见莫妮卡笑着跟胖子打了招呼。我看着他俩相谈的样子,心想不知这是羊入狼口还是灰太狼碰上喜羊羊。
回到房内,发现宁宁穿着个睡衣,独自在房间里坐着看电视,冰箱里所有的饮料都让他给拧开了摆在桌子上,听门响转头一看是我,撅了一下嘴又扭头回去了。那些饮料都是额外收费的,算上那瓶酒,估计这些全拧开的饮料得让胖子得多花个一千好几百吧,也许宁宁觉得这样能让胖子心疼?这时我才发觉宁宁其实还真只是个小孩子。
看我拎那一堆东西,宁宁很感兴趣,翻来翻去,看到胖子买那款女表,兴冲冲地问:这个是给我的么?
我叹了口气:这个是你给你三嫂的。
宁宁脸色瞬间变了,把表一扔:这表难看死了。
胖子总共给过你多少钱啊?我很想了解一下现在包二奶市场的行情。
宁宁愣了一下,低头小声说: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待续)